我虧欠那些 我不愛的人甚多。
另外有人更愛她們 讓我寬心。
很高興我不是 她們羊群裏的狼。

和她們在一起我感到寧靜,我感到自由,
那是愛無法給予 和取走的。

我不會守著門窗 等候她們。
我的耐心 幾可媲美日晷儀,
我了解 愛無法理解的事物,
我原諒 愛無法原諒的事物。

從見面到通信 不是永恆,
只不過幾天或幾個星期。
和她們同遊總是一切順心,
聽音樂會,
逛大教堂,
飽覽風景。

當七座山七條河 阻隔我們,
這些山河在地圖上 一目了然。

感謝她們 讓我生活在三度空間裏,
在一個地平線因變動而真實,
既不抒情也不矯飾的空間。

她們並不知道 自己空著的手裡盛放了好多東西。

「我不虧欠她們什麼,」
對此公開的問題 愛會如是說。
--引用自辛波絲卡(Wistowa Szymborska)詩選之致謝函


四月後半期呈現空窗期的我,其實一直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遙想著紅淡山上那三名稚嫩的女孩兒們,許多往事,拉長了時光的間隔。

誠如辛波絲卡說的,對於那些我曾經愛過、珍惜過的人,應該寬容和感恩,妳們豐富過我的生命,一如我也不虧欠妳們,只是妳們遺忘了,自己空著的手裡盛放過我的情誼。

因為感恩,許多埋怨和憤怒漸漸平息了,沒有誰對誰錯,只是我們都變了。

謝謝妳們,教會了我,不應該再以過去的目光注視著妳們。

謝謝妳們,轉身走了,讓我放開了步伐走向其它愛我的人。

謝謝妳們,花開花落,讓我們的這段友情在感恩中落幕了。

獻給十三歲的我們,友情太短,而遺忘太長。


文後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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